“父育我十五年,我养父十五年。”
待讲给庞酉时,他却不大认可,生养之恩,无论如何都是还不清的,还臭骂了庞荣一顿。
没辙,南宫皓月只好差使庞荣一家前来祭拜,庞荣带来了屠苏酒,身穿一年穿一次的喜庆衣裳,妻着红妆,似去亲人家串门似的,二人热泪盈眶,唯有小女躲在身后不愿出面。
南宫皓月施法让二人看到庞酉的魂魄,庞荣一见,当即痛哭流涕。
“爹啊,儿对不住你,今特带新妇小女前来奠拜。”
“不孝子,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
那鬼在庞荣脸上抓出血痕,但庞荣不愿反抗,“儿子该死,这些年来夜不能寐,心中有愧,一直悔不当初,还望爹能别怨儿。”
“我怎么能不怨你?我妻难产,我一人抚育你成人,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吗?我心甚寒,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你出生时将你掐死,以绝后患。”
庞荣一味磕头认错,以至于头流血了,都不觉疼痛,“爹,儿也是被逼无奈啊。”
一众争吵后,庞酉看在可爱的孙女份上 总算是原谅了庞荣,并提出一个要求,望庞荣能将他的尸身运走,葬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他一生太过痛苦,连睡觉都不得?安生,还望能在蓝天下,畅享呼吸。
庞荣脸色十分难堪,但南宫皓月一举答应,很快便从尸身中寻到了庞酉碎裂的尸骨,午时葬在了扬州城外一棵槐树下。
愿望已了,在庞荣一家哭喊声中,庞酉隐去了身形。
接下来,便是实现解放黑河的众愿了。
南宫皓月走出黑河,赶巧在河边见着个伶俐的后生 从他身边走过时,那人道:“小友,这就认不得了?”
南宫皓月侧身,这男人高八尺,面容姣好,满脸的桀骜潇洒,好似哪家的少年郎君,正值最好的年华。
南宫皓月不敢想在这扬州城还有谁认识自己,只有那素衣杜仲了,“你是?杜仲?”
“如今该叫凌霄了。”
“杜仲,凌霄,怎么都是药草名,你的本名呢?”
凌霄起身,随她一道乘船向上。
“没有本名,忘了。”
“那你可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