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祁愈安和陈心念已经领证的消息后,江池就暴瘦了一圈,此刻都有些脱相了。
见祁山海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爷爷,心念她……”
他的问话,被祁山海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一秒钟的停顿后,祁山海沉声道:
“把所有关于陈心念的视频和照片都删了,以后不要再提,你就还是我义孙。”
说完,祁山海带上早已等在病房门口的管家和保镖,离开了医院。
江池站在原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周围都像幻境一样很不真实。
走廊里,医生、护士、病患和家属来来去去,但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
祁山海的意思很明确了。
如果他以后还敢提关于陈心念与他的过去,那么祁山海不光会收回给他的一切,还可能让他永远也无法翻身,就像他母亲和徐荔那样。
江池后来去监狱里看过他母亲和徐荔。
探视室的隔音玻璃后面,是两张满是伤痕的脸孔。
连脸都那样,更不用说被条纹监狱服遮蔽的身体。
江妈和徐荔进了监狱后,起初还仗着点小聪明,没有惹别人。
但是江妈那股不讲理的性子哪里能克制,只过了两周,就惹了一个狱中的大姐大。
从此以后,狱里的人就天天给两人使绊子,抢她们吃的,还早晚都拳脚相加。
江池去探视她们的那天,江妈整个人扑在玻璃上,抡起拳头猛砸玻璃,还大声咆哮着什么,即便被狱警控制住,也没有闭上嘴。
江池就这么默默看着,仿佛探视室的玻璃是一块屏幕,那头的歇斯底里是跟他全无关系的陌生人。
眼前的视线正变得模糊,眼睛里像有蚂蚁在爬,这是新眼角膜的排异反应。
医生说从没见过排异反应这么激烈的患者。
但江池知道,这是报应。
他正了正手腕上的天价手表,到点了,他要去出席婚礼了。
那是对他迟来的审判。
……
祁家。
豪宅前的花园,被各色鲜花装点得宛如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