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距离田兆富的家也有一千多米的路,能急到路上再说……可千万别是大事啊。
这一段路上,田兆富倒是把情况说了,可他说的太快,魏准压根儿就没听清楚,就知道什么坟地啊、孩子重病啊什么的。不清楚也不要紧了,转眼就到了田兆富的家,兆富女人一个人坐在门廊上,还有她的儿子小伟,就一盏灯,照着这对看似魂不守舍的母子。
屋内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动静,听的出来,是男孩儿发出的声音,比女人怀娃娃吐的还厉害,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呕吐。
推开房门,魏准不禁打了个哆嗦,还好,酒劲能让人站稳。虎子趴在床边,拼命的呕吐,床边搁着个巨大的红色塑料盆,里面全是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像泥土,也像是粪便,其味臭不可挡。
“虎子怎么了?”魏准强忍住这股味道,靠近时却还忍不住用手遮盖了鼻子:“这么吐了这么多东西,他得了什么病?吃坏什么了?”
“什么也没吃。”虎子妈抑制不住的泪水往下掉,拍打儿子的后背,一边呜咽,一边嗅着鼻涕:“之前还好好儿的,大晚上出去见鬼了,回来就这样了……”
“你个老娘们儿,说什么你!”在一旁楞了半天的田兆旺突然厉声。
被男人这么一喝,母亲更忍不住了:“你凶!你凶!——你就知道凶!——当年那事你也有搀和,不是你这报应怎么到了咱娃的身上,你个当爹的,心里没点数嗖!”
田兆旺上来就给了老婆一巴掌:“臭婆娘!我让你说!”
还是兆富通事理,拦住了兄弟:“你像个当爹的吗?娃都这样了,你还就知道吵吵,有这功夫还不去请医生。”
魏准问道:“当年……什么事啊?”
田家兄弟两个相互望望,不提这件事。
这可真是多余的一问,魏准是外人,田家沟的人本来就不太搭理他,自从他当了村主任之后,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钱的,书记都交给他来办,关系到钱,自然就得罪人,偏偏魏准又是个直肠子,不太变通,收钱的事一分不能少。久而久之,这些人就疏远他了。可既然看不上人家,你还把魏准找过来做什么呢?
魏准不想得罪人,说去帮着找医生。
“对!去找医生!”兆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