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嫔照常来给太后侍疾时,闻人婕妤正在伺候太后喝药。
太后斜靠在床榻上,轻咳了两声:“咳咳翡儿也来了?坐吧。”
婧嫔应了一声,然后面色如常给闻人婕妤请安,闻人婕妤只是随意冲她点了点头,并未正眼相看。
这时太后喝完了药,闻人婕妤将药碗接过,也不回头看就顺手就伸到了婧嫔面前,并示意乳母将元瑞抱到了太后怀里,又把瑶卿往前一推,凑到了她皇祖母跟前,硬生生将婧嫔挤开了。
她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只笑道:“臣妾听闻母后偶感风寒,便想着带一双儿女来侍疾。见了两个孩子,您也能好得快些。”
本只有皇帝和皇后能称太后一句“母后”,可闻人婕妤从前身居高位、且一向把自己视作“自己人”,除了刚被贬斥之时,一直都喊得这么亲密。
婧嫔虽说血缘上更近些,位份却不高,更没有耀武扬威的高调之心,从来都规规矩矩喊“太后娘娘”。
太后和明帝未曾纠正过闻人婕妤的叫法,此时落在婧嫔这个真正的“太后嫡系族亲”耳朵里,就刺耳极了。
不管太后和闻人婕妤有过什么隔阂,这两个孩子她确实喜欢得紧,当即便笑呵呵的逗弄元瑞了,还不忘关心一番瑶卿。
婧嫔端着药碗,适时开口:“太后娘娘,既然婕妤姐姐和两位殿下在,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太后想了片刻,道:“哀家还有一炉药要吃,你先去偏殿帮着素如煎药吧。”
婧嫔福身称是,在闻人婕妤不屑又自得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她再端着药回来时,几人已经不在了,孙姑姑忙给她搬了个软凳坐在太后榻前。
太后轻叹一口气:“翡儿,可委屈么?”
婧嫔摇摇头:“陛下和娘娘都待臣妾极好,臣妾不委屈。”
太后欣慰的拍了拍她:“不出意外的话,瑶卿今年便要嫁了,馥郁自然也要出去走动露脸。你们两个都姓闻人,又一高一低,自然会有些摩擦,哀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理解。”
婧嫔乖顺点头:“娘娘放心,臣妾明白。”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若是馥郁也有你这般懂事听话便好了,说不定你便不必入宫。哀家当时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