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雨一直牵着李停云的手,估摸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但还是不太放心,便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我送你回家吗?”
小朋友没吵也没闹,奇怪的是,眼神竟然躲闪起来,结巴道:“不,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家……我家离这里不远的……我要走了!你们谁都不要管我!”
说完,他转身就跑。
他非常清楚,自己处于怎样混乱、可怕的危局。
他接下来要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回去收拾残局,起码把他爹娘安葬,再谋生路。
绝非贪恋一时片刻并不属于他的“温情”,把自己的小命和天大的秘密交付到别人手上。
“喂,等等!”二师兄比梅时雨更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小孩儿,一个人走夜路,你不害怕吗?你难道不怕打哪儿冒出一只饿死鬼把你给吃了?”
李停云大喊:“我不怕鬼!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那,总要先穿上鞋吧?”梅时雨捡回他一举捅进别人嘴里又被吐掉的鞋子,随手帮他穿好,出言相劝——劝的不是李停云,而是二师兄。
“师兄,你还是放手吧。他是个‘非比寻常’的小朋友,或许,他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自以为的‘好心’,对他来说可能是负担,也可能是拖累。”
二师兄松了手,李停云回头看了一眼,突然,一锭金元宝出现在他眼前。
梅时雨把元宝放在他手里,说道:“你不希望别人‘管’你,不想我们插手关于你的一切,但我想,你需要这个。”
“其实……你已经给我过了。”李停云低声呢喃。
梅时雨看到小朋友垂着脑袋,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问道:“道士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所说的‘宗门’又在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以后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吗?”
梅时雨并不因为他是个小孩,便轻视他的一言一行,所以很认真地回答了他,并对他说:
“失去灵根并不可怕,自暴自弃才最可怕。仅凭资质怎么能否定一个人呢?我一点都不认同这个歪理。我只相信,玉汝于成,功不唐捐。”
“杂灵根不是不能修仙,我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