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夫人眼眶一烫,囫囵点头匆匆离开。
沈棠宁的目光添了几许意味深长,她当然知道裴少夫人对她还有戒备,不愿意坦诚,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她很确信,对方会再次来找她。
她对着雪青道:“咱们也回去吧。”
——
入夜,裴府。
裴云鹤睨了眼案上的汤药,脸色倏然阴沉,扬手将碗拂落在地: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么!”
裴少夫人肩膀一颤,忍着泪轻声解释:“娘近来又在催,让咱们要个孩子。”
因她进门三年不曾有孕,婆母对她百般刁难,如今已经到了一种变本加厉的程度,可谁又知道呢,她与裴云鹤都没圆过房,哪来的子嗣?
裴少夫人一开始还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不得夫君喜欢,他甚至不愿碰她,可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娶她呢?
时日长了,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即便她忍着羞耻放下身段,学着避火图里那样撩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还是正常男人吗?
疑心一起,回想起往日种种,她愈发觉得不对劲,成亲多年,裴云鹤甚至都不曾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连沐浴也要支开她。
她心头逐渐浮起一个猜测,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即便意识到这点,裴少夫人也没有抱怨,反而更为体贴,主动为他寻求各种药方,可裴云鹤非但不领情,反而恼羞成怒,对她态度愈发恶劣。
甚至还想把她送到他堂弟的床上……
“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反正阿宣也姓裴,生下来的都是裴家的种,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外人面前的谦谦君子,在她面前却极尽刻薄,裴少夫人惊怒不已,气得浑身都在抖:
“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裴云鹤冷淡又敷衍:“我这是成全你。”
然而一女怎能侍二夫?
从小接受的教育令裴少夫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只会骂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谁会相信这是她丈夫出的主意呢?
到时候身败名裂的是她,万人唾弃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