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再不答应,那岂不是得罪人了。
陈凡想了想,最后郑重起身行了一礼道:“陈凡谢过大人信重,但陈凡有言在先,薛公子去了海陵,那一切就都要听我的了,在弘毅塾,再没什么知州公子一说。”
原本还有些舍不得孩子的薛梦桐,在听到陈凡这句话后反而心中更加笃定,陈凡就是自己孩子最好的老师。
以他的身份不是请不到更好的西席,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自己这个进士出身没有时间辅导儿子功课,但薛甲秀还有个举人舅舅呢。
怎么说也轮不到陈凡这个童生来教。
但他是真得怕了。
以前给薛甲秀请来的夫子,廪生、举人都有,但儿子却学不进去。
自家这个妻弟,又跟他姐一样,宠溺惯了薛甲秀。
书院那边自从陈凡走后,孩子已经回来抱怨了几次,说那个叫李翔的秀才,讲经的水平有限,听得儿子上课就打盹儿。
薛甲秀每次说到这,都说他喜欢陈凡上课,只要陈夫子在,他就能读得下去。
初时,他有些为难,自己当时费了大力气才把儿子送进安定书院。
这还没多久呢,就又把儿子弄出来,这不是得罪人嘛。
但今天今天的经会,当他看到陈凡做的那篇四书文,看到陈凡教授的学生贺邦泰。
他猝然而惊。
得罪人怎么了?
他堂堂知州,就算胡源如今已经起复,但他也是胡源家乡的父母官。
这点小事,胡源不会跟他较真。
而且就算较真,我为了孩子,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秀儿,还不见过夫子。”薛甲秀笑着对儿子道。
薛甲秀闻言,高兴地从位上站起,恭恭敬敬朝陈凡施了一礼:“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