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他从春芽手中接过温热的帕子,亲手为她擦拭身上的污渍和汗水。
阮绵实在虚弱至极,任由他擦着,便睡过去了。
产房里血腥味和药味浓郁,不适合休息,都收拾妥,齐民瞻命人取来宽大的披风,小心的将阮绵包严,轻轻抱起她,走了出去。
外间,几人都围着刚生下的小皇子,或欣慰而笑,或欢喜得忘乎所以。
绿茉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盯着襁褓里的婴儿,防止任何人动手脚,尽管这里都是自家姑娘和皇帝的亲人,但她丝毫不敢懈怠。
夜已深。
齐民瞻坐在床前,怀里抱着刚出世的儿子,看着睡地沉沉的妻子,心中俱是柔软的满足。
他终于有子嗣了,是绵绵为他生下的!
多年前,他连做梦都不敢肖想绵绵会为他生孩子,如今真实的抱在手中,他只觉有千万斤重。
阮绵醒来,就见昏黄的灯光下,齐民瞻正低声逗弄着怀里的儿子,眉眼含笑,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忍不住默默白了他一眼,昨儿上午还在她面前跟肚子里的小崽子争宠,今日见着了,却比谁都亲热。
看他抱得小心又熟练,阮绵没有丝毫惊讶,这厮数月前就请了人来教如何抱孩子,如何裹襁褓,素日常拿枕头练习,今日终于用上了。
察觉她醒了,齐民瞻将儿子放到她的枕边:
“绵绵,瞧瞧咱们的儿子。”
阮绵侧头看向襁褓,里面的婴孩小脸红红的,皱巴巴一小团,瞧不出五官是何模样。
她看向齐民瞻,掩唇笑道:
“好丑,像你。”
齐民瞻没有丝毫恼意,一脸得意道:“我儿子,自然像我。饿了吗?”
阮绵点了点头。
春芽和绿茉端来粥和几样小菜。
齐民瞻扶妻子坐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当年父王在时,已为孩儿赐了名,承韫。”
那时,他的父王已近油尽灯枯,只盼着他能早些娶妻生子,可终究没有等到
阮绵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秉承其父之志,玉韫珠藏,甚好!”
齐民瞻道:“你便为他起个小名吧?”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