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朱云姝对侄儿道:“欢哥儿,这位是沈大人,”
欢哥儿向沈维桢恭敬一揖:“见过沈大人。”
沈维桢打量面前的小少年,六七岁的模样,面庞稚嫩,行走间的姿态却极是稳重,虽面对陌生人,但他目不斜视,眸光不避不闪,举止谈吐丝毫不露怯。
他莫名有些好感,多问了一句:“可读书了?”
欢哥儿道:“回沈大人,小子如今在沧曲书院廖夫子门下求学。”
沈维桢颔首,又问:“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何出?”
欢哥儿稚嫩的脸庞正色答道:“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出自《大学》。”
“何解?”
“若心思不端正,即便在看,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即便在听,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虽然在吃东西,但却也不知它的滋味。所以说,要修养自身的品性,应该首先端正自己的心思。”
“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何出?”
“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出自《中庸》第十五章。想成为君子,就像走远路一样,要从近处开始;就像登高处一样,要从低处开始。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句话告诉我们,求取君子之道要从一点一滴做起,从自身做起。”
小少年声音朗朗,口齿清晰,对答如流,沈维桢暗暗吃惊,目光中满含赞许。
这般年纪的孩童,大多尚处于启蒙阶段,还在读诗三百,而这位少年,显然已熟读四书五经了。
他也是听到对方在闻名天下的沧曲书院读书,才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想不到小小年纪,不仅能倒背如流,还真正领悟了其中深意,很不简单。
他微微一笑:“久闻沧县人杰地灵,沧曲书院更是文风卓着,今日算是领教了。”
少年紧绷的小脸浮起一抹红晕,恭敬的深深一揖,言不敢当。
朱云姝的护院出城时,虽遇阻拦盘问,但护院应答自如,且“朱氏绣坊”因刺绣精美,在整个沧县有口皆碑,城门的差役略略检查过,便放了行。
阮综收到信后,直接入宫,将事情禀告了齐民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