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李岩握着方向盘的手磨出了新茧,望着窝在棉袄里的老矿工:
“老板,这是第七座了”
楚御望着窑口结的冰棱,想起三个月前在这里发现的地质断层——那是管柱当年为了赶工炸开的,导致三名矿工永远埋在井下。
他推门下车,煤尘混着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弥漫,窑主王有福正蹲在石头上抽旱烟,鞋帮沾着洗不掉的煤粉。
“王大叔,”
楚御递过一支烟,火柴擦亮的瞬间映出对方眼角的疤痕,
“您这矿日产五十吨,却要养三十个弟兄,电费都快缴不起了。”
他蹲下来,指尖划过冻硬的煤层,
“我出市场价七成,现金结算,而且保证每个矿工都能在星辰谋份差事。”
王有福吧嗒着烟嘴,盯着楚御棉袄上的煤灰:
“年轻人,你收了管柱的矿,又吞了老李家的窑,现在连我这快塌的破窑都不放过。”
他忽然冷笑,“有人说,你囤矿不卖是想炒地皮,等涨价了抛给政府。”
“那您觉得呢?”
楚御望着窑口深处“我要是想赚钱,上个月就能把精煤卖到秦皇岛,一吨赚三十块。”
他掏出支票簿,
“但我要的是这片土地下的规矩——王大叔,您还记得大前年矿难,您蹲在县政府门口三天,最后只拿到五千块抚恤金吗?”
王有福的手猛地一抖,旱烟掉在雪地上。
他抬头望着楚御,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像煤层深处的燧石,明明灭灭闪着光。
他亲眼看见楚御把管柱矿上的赔偿金按三倍发给家属,连失踪矿工的遗孀都分到了新房钥匙。
“签吧,”
楚御将合同递过去,
“星辰的矿,永远给老矿工留着饭碗。”
当王有福的指纹按在合同上时,远处的山道传来汽车轰鸣。李岩手按在腰后的枪套上,看见三辆吉普车载着赵家的护矿队驶来,车斗里堆着“安全生产不合格”的木牌。
“楚老板好兴致,”
带头的疤脸汉子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