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爷说,私人煤矿不得跨区域收购,你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楚御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雪:
“张队长,我记得您去年在赵府的洗煤厂,把工伤矿工的赔偿金扣了两成。”
他忽然笑了。
“不过没关系,明天省安检局会收到份录像,记录您如何‘检查’王大叔的矿。”
疤脸汉子的脸色骤变,他知道楚御手里有赵家洗煤厂排污的证据。
上周在矿区被拍的殴打矿工视频,此刻正躺在省报记者的邮箱里。
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却听见山道另一头传来卡车轰鸣——是王玉的车队,车身上印着“万霖洗煤”的标志。
“楚老板收矿,我们万霖洗煤厂支持还来不及,”
王玉从吉普车上跳下,红色围巾在煤尘中格外刺眼。
“张队长要是没事,不如去尝尝我爸新得的普洱?”
护矿队骂骂咧咧地开走时,王有福忽然抓住楚御的手:
“年轻人,你这是拿命换矿啊。”
楚御咧嘴一笑:“我现在是手懒了,不着急,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楚御望着王玉远去的车队,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来自国有晋煤集团的总工,信里夹着晋中煤田的卫星勘探图,标注着十二处未开发的优质煤层。
“王大叔,”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有些矿,现在不收,以后就没机会了。”
“星辰矿业”的收购公告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各大矿主坐立不安。
楚御坐在交易所顶楼的咖啡厅,望着楼下举着“卖矿”牌子的小矿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声。
“楚先生胃口不小,”赵征的声音像块冻硬的煤炭,
“短短几天收了二十三座矿,连国有矿的边角料都不放过。”他在对面坐下,指间夹着进口雪茄,
“听说你还见了省发改委的人?”
楚御转动着手里的搪瓷杯,里面泡的是矿工送的老砖茶:
“赵董事长说笑了,我不过是帮那些快倒闭的矿主找条活路。”
他忽然盯着对方的眼睛,
“倒是贵府在港口囤的焦煤,最近市价跌了两成,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