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楚御连赵家的货物布局都摸得一清二楚。
更令他不安的是,最近省里突然开始严查矿权转让,而所有指向赵家的举报信,都带着星辰矿业的抬头。
“楚先生可知,”赵征忽然压低声音,
“王万才昨天在商会放话,要联合五大矿主冻结你的销售渠道。”
他指了指窗外的煤场,
“你收的矿再好,运不出晋中就是堆废石。”
楚御笑了,笑得像个看透棋盘的棋手:
“赵董事长不妨问问令郎,上周在秦皇岛港,是谁帮星辰的精煤找到了直达钢厂的渠道?”
他掏出张照片,上面是王玉与首钢代表的签约仪式,
“王家的洗煤厂,现在只吃星辰的煤。”
赵征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熄灭,他忽然意识到,楚御根本不是在囤矿,而是在编织一张覆盖开采、洗选、运输的黑金网络。
当其他矿主还在盯着眼前的利润时,这个年轻人已经望向了千里之外的钢铁厂,望向了国家基建急需的优质焦煤。
“爸,不好了!”
赵维文冲进咖啡厅,手里攥着份传真,
“秦皇岛港务局说,我们的煤炭滞留期延长至十五天,而星辰的船——”
“不用说了。”
赵征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在楚御脸上,
“你赢了这一局,不过晋中矿圈,从来不是单打独斗的地方。”他站起身,中山装的褶皱里漏出片煤渣。
“下个月的煤炭峰会,希望楚先生能来,有些规矩,该重新定了。”
楚御望着赵征的背影,想起地质勘探图上的阳泉大煤田。
那里的煤层厚度达八米,却因为赵家的阻挠,至今未被开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会议邀请函,上面印着“晋中商会上任会长 赵征”的烫金字样——这是场鸿门宴,但他必须赴约。
回到矿区时,李岩正在调度室研究运输路线:
“老板,王家的车队愿意给咱们运煤,但要抽一成利润。”他忽然压低声音,“刚才有个老矿工来找你,说他在国有矿的朋友透露,赵征准备联合省煤管局,以‘无序扩张’为由冻结你的矿权。”
楚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