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跟着父亲的大车把那些桌椅送进队部,华子正给黑犍牛添草料呢。
看见那张黑色长条医案,特别惊异:“大妞姐,这桌子怎么拉到这儿来啦?这可是……”
柳子富:“也不是啥好玩意儿,吱吱扭扭都糟烂啦。”
华子帮忙卸车,把那条桌摆到队部室内的窗根下。柳子富说的没错,确实有些糟烂。
柳青青问道:“华子兄弟,你怎么一直不问那些蜂毒膏啊?”
华子还在打量那张条桌:“给你的东西我还打听什么?卖多少了?”
柳青青:“一份儿没卖,我觉得那东西……”
华子:“现在正是蜂蛇肆虐的时候,赶紧拿出来。二百块钱一份儿,给你攒学费、攒嫁妆。卖没了咱们再配制……”
柳青青:“明天我就都拿卫生所去,算集体收入。”
“呸!那是我给你的,又不是给前进大队的。卖多少钱都自己留着。”
尽管华子这么说,柳青青自己一分都没留。前进大队卫生所普通疾病免费医疗的基金却被她渐渐积累起来。
一场病毒痢疾严重影响了蘑菇崴子屯儿的农业生产。那个时候没有各种各样的除草剂,即便有也买不起。铲头遍地,全村都在闹痢疾,铲得稀里糊涂。铲二遍地,人们才叫苦不迭!膝盖深的杂草完全没住了小苗!
米永刚严令,全队男女不分一线二线,不分前勤后勤,不管多大年龄,只要能拿得动锄头,都得出工产地!全体村民按铲出的垄头记工……
这回华子不拉后了。铲这种地技巧已经不重要,关键是力气和耐力!
开始的时候,二妞力气小,铲一个来回就干不动了。
“你在前边把灰灰菜、蛤蟆腿等大蒿子先拔了。我一个人铲两垄。”同样两个人两条垄,比米雪晴粱老小儿他们快一倍!
米永刚立刻做出调整,弱劳力在前面拔各种蒿子,强劳力跟着再铲。五天的时间,蘑菇崴子屯儿最大的一片苞米地产完了。
生产队又得分组了。一线男劳力继续铲苞米,柳子富带着犁杖队跟着追肥的女劳力封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