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琅子瞳孔骤缩。
“刘棠要的证据,”温北君声音低沉,“当初在宅子里被藏的很隐蔽,我也没有抄他的家,险些遗漏了。”
温北君缓缓展开泛黄的绢帛,烛火下,墨迹如血般刺目。众人屏息凝神,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
“隆武十年冬,影卫统领慕容清河奉元孝文密令,于腊月廿三夜潜入先帝寝宫,以鹤顶红混入汤药。”
“这不可能,”玉琅子声音发颤,“先帝明明是病逝。”
温北君指向绢帛末尾的印记:“刘班以虞州刺史印为证,还附有慕容清河亲笔供词。”他翻到第二页,上面赫然是一份字迹凌厉的认罪书,落款处画着一枚青铜面具的标记。
卫子歇倒吸一口凉气:“青铜面具,就是江上那个。”
“正是。”温北君眼中寒光闪烁,“慕容清河不仅是元孝文的影卫统领,更是他弑父杀兄的刽子手。我虽然不知道刘班何以得手这份认罪书,不过据我所知,慕容清河十年前就应该被处死了,现在看来,是假死脱身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个一直空缺的真相,空出来的影卫统领一职也算是有了结果。”
议事厅内死寂如墓。炭火噼啪声中,温北君继续道:“当年元孝文为夺位,先毒杀先帝,再命慕容清河伪装成太子元孝义刺杀先帝的假象,借机除掉长兄。”
温鸢突然抓住绢帛一角:“这里还写着元孝文连自己的王妃都没放过?”
温北君沉重地点头:“王妃韦氏撞破阴谋,被慕容清河勒毙于寝宫,伪造成自缢。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韦氏才是太子元南的亲生母亲,皇后不过只是元南的嫡母而已,不知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知不知道真相了。”
元常陈一拳砸在案几上,茶盏震落在地:“畜生!”
“更可怕的是,”温北君翻到最后一页,“慕容清河每杀一人,元孝文都会赐他一枚金钮扣。这些年,已经攒了二十七枚。”
玉琅子突然想起什么:“江上那一战,那黑衣人袖口确实闪着金光。”
“现在你们明白,为何元孝文能忍到现在才对我们下手。”温北君卷起绢帛,“他是在等慕容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