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乱如何断送晋室江山,以至汉室没落百年,你我皆知。
所以只要我在,断不会让高氏骨肉相残!子进是愚是智,为兄一向清楚该是你的,自会交到你手上,不该碰的就莫起不该有念头。”
高澄说完也就调转缰绳,正欲扬鞭,忽听身后高洋声音嘶哑:“子进心里敬着长兄,爱着长兄绝无其他念头!”
高澄只是微微顿了顿,终究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遗留着孤人心下沉冷:你一贯都是明目张胆地傲视群伦,那我自可名正言顺地藏锋守拙,既下了决心入局,又岂是几句话能改?
天未启明,李祖娥朦胧转侧只觉枕畔空冷。睁眸望去,只见高洋孤坐榻沿,背影凝然如塑,一动不动。
“夫君夫君?”
唤了两声仍是没有动静,索性起身,纤指轻拍高洋左肩:“夫君?”
高洋身形微震如大梦初醒,侧身对着李祖娥抿嘴一笑:“我要去送长兄,天还早,你且安寝!”
话音未落,已俯身套上长靴,随手揽过屏风上悬垂的锦袍披上,系上护腕,人已大步流星踏出寝门。
策马到了紫陌桥头,只见文武百官早已分列大道两侧,朱紫辉映,肃立恭候。
缓策扫视一番,忽地调转马头,最终停在了离桥头最近的位置。
一声轻“吁”后,也就稳稳驻马立定。
卯时三刻,高澄一骑当先踏过石桥,后头仪仗缓缓跟近。
见众人候着,显出一丝赧然,连忙稳鞍下马。
“子惠何德何能,劳诸公在此相侯?”
说话间,瞥见崔伯谦正行大礼,急忙趋前三步,双手虚托着他起身:“伯谦快快起身,何行大礼?”
挑中崔伯谦,只因此人确有可贵之处,出身博陵崔氏,虽与崔暹、崔季舒同族,却比他们更显宽厚正直,清廉刚正却不招人嫉恨,在朝野间算得上德高望重。
且为自己委任的京畿司马,自然需要慰劳一番。
递给左右马鞭,便执起崔伯谦的手,一起缓步徐行:
“卿之前在瀛州,已有百姓着歌为赞,足见卿之贤能。此番我归晋阳,邺中诸事委于太原公,只是这都督府事务繁重,正需要卿这样的贤才辅佐,才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