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谦一介寒士,蒙大王与将军青目,辅佐太原公本是分内,又何来"劳烦"二字。”
高澄抿过一笑,侧身面向高洋,肃声道:“二弟,伯谦一向持重谨慎,若遇疑难,当多多请教!”
“是,长兄!”
出了紫陌桥,高澄方才转身面向群臣拱手致意:“劳诸公冒露相送,不胜感念,只是送君千里终有别过,朝中诸事尚赖诸公尽兴,便请在此留步!”
群臣也就躬身长揖,齐声说道:“恭送大将军,一路风顺”
高澄听罢,接过侍从奉上马鞭,一振衣袍,飒然上马。
临行,再执崔伯谦手告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卿宜深体此情。”
“将军厚意,谦必谨记!”
话别完,便收手执缰,深深望过高洋一眼,眸中似有千言,终化作无言。
马鞭轻扬,踏起一缕烟尘。
仪仗蜿蜒,沿着漳水之畔,渐渐没入太行苍茫山色之间。
“停!”
随着高澄一声断喝,仪仗骤停,舍乐疾步上前,从车帘间接过一封朱漆密函。
“八百里加急,直送太尉!”
函使领命飞驰而去后,车驾也就再度启程,高澄回身坐正又展开舆图,目光落在河南失地之上,再一一比对细图地形,眉宇微蹙!
“王思政、侯景该先对谁呢?”侧身面向肩头秦姝,已悄然凑近。
“阿姝你?”眉间阴郁顿时划开,掌心轻抚过秦姝面颊,俯首衔住那抹朱唇。
片刻温存后,还是敛了心神,正过身子:“炎夏燥热可是收不住性的,阿姝莫要再撩拨了!我正思量正事儿,现下全教你搅乱了!”
“侯景往南了,看来是决意投靠萧衍,如今王思政入境,我真就是要迎三敌了!”
“子惠哥哥可是怕了?”
“怕?”冷笑一声
“要说怕,父亲新丧时骤闻侯景反叛,确曾心惊,而今而今反倒无所畏惧了!有一语曰迎刃而解,与其坐而生惧,不若静心谋出破局之策!”
“那子惠哥哥可是有破局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