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微弓着身子,语气不卑不亢,“一则是城内最近抓放印子钱的人,大大小小的已经有几十人落网,这案子由转运司办理,魏大人亲自督办,城内人心惶惶,不少豪门大户贱售手中资产,人人自危。”
“二则是严知州的老母亲病重,这半个月来汤药不断,严大人衣不解带的照料,却药石无医,听闻严府已经准备好了寿衣和棺材。”
少年将巧娘告诉他的消息一一转告给温婉,大小不论,有播州城内查印子钱的大事,也有谁家姑娘出嫁、哪个大人家妻妾又争吵了、哪家官员的公子来花船嫖了。
就像是村口的消息虽然杂乱无章,还不保真,主打一个你乱说我乱听。
温婉让红梅取了二两银子给那少年,红梅知道温婉要开酒楼,自然心疼银子,甚至一度想从温家一大家子的吃穿住行中抠点预算下来。
她当真那少年面没说什么,可等送走那少年后才跟温婉提了一嘴,“姑娘,这小哥送来的消息真真假假,我站花船那儿一天也能打听来,何故还要花二两银子买?”
温婉笑着啐她,“码头那边龙蛇混杂,你去那儿站一天,保管第二天什么难听的话都钻出来了。有些钱,该别人挣,就得让她挣。咱们既然要做生意,就得迅速了解播州城的风土人情,巧娘每日接触的人多,又细心妥帖,是个做哨子的好材料。”
红梅不是很服气,“她就是…就是一个妓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