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深眼睛睁开了一点,看着眼前女人落下的影子,俊美的脸上有着几分麻木的情绪。
“好,”他摁了摁太阳穴,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取过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臂,单手扶着沙发越过她的身侧朝楼梯走去,“我先上去拿套衣服。”
眼神从始至终都没落在她身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久未散去的烟酒味,男人踉跄不稳的身形在灯光下显出几分萧条的颓然。
睫毛的弧度在女人干净的脸蛋上落下一片微暗的阴影。
“为什么?”
擦肩而过的瞬间,聂南深停住了脚步,“嗯?”
言晏回过身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男人在灯光下显得几分醉意朦胧的脸,“聂南深,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算计逼秦思砚背上抄袭的骂名,也清楚最后自己要去收拾这些烂摊子,”微抿着的唇,“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拆穿我?”
今天那人说,他是因为秦思砚抄袭得罪的客户,才亲自去给他们赔罪赔礼。
可是她知道,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而他分明从一开始就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却还是陪她演了这场大家心知肚明的戏。
静静的听她说完,聂南深忽然笑了笑,声线几分模糊,“不是说,那样对你不公平吗?”
抬手去摸她没什么温度的脸,薄唇扯出点儿淡淡的弧度,有些落寞,“我知道你委屈,言晏,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委屈。”
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吗?
言晏紧紧的咬着唇,有什么要说的话一下梗在喉尖。
半晌,她脸上乍然绽开一抹笑意,“你不委屈吗?”
明明是因为她才造成的局面,后果却要他来承担。
“聂南深,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欠你?”言晏望着他,干净的眉眼深处只有绵长无尽的冷意和讽刺,“好像只有我欠着你,你就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一直把我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