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毫不吝啬人为的亵渎,依旧光芒四射,虽然时令过了中秋节,天气在大中午还是燥热,那些赤裸惯了男人,上半身子仍然一丝不挂,黑得冒出油光的臂子仍然一甩一甩的,人赶着牲口在街道上,就象一河流动的水,花花绿绿的女人夹杂其中,吆喝声,叫卖声,人吼马嘶,乱轰轰的,江茂稍肥,且又穿着长衫,戴顶礼帽,没走上几步,虚汗就下来了,刚想在卖货的帆布大黄伞下立立脚,前面不知谁家的驴,就呼呼啦啦就尿上了,喷溅在地上,要不是尤金平拉他一下,那嘣然而下的尿,就会尿他一身。
何礼正有些反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不断嘟囔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我看错了!”
“你看错什么了?”
“好像看见一个熟人,只是一转身,就没影了,我很奇怪!”
“怎么可能?你老家不是广西的吗?就算有熟人,也不会出现在这弹丸之地练脚!”
“我相信不会错的,只是他为何要躲着我?”何礼正摇摇头。
“还是快走吧,办正事!”江茂把褡裢往上送送。
黄兴忠和北风几个,也在人堆里。
“今个儿逢大集,人太多,一个个优哉游哉,小时候读过几句烂诗,那时候觉着是诗人无病呻吟,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其实不知亡国恨的,何止是商女?你瞧瞧一个个,一张张嘴脸,哪里有一点点悲伤?”周止指指这些人,一脸气愤。
“他们都是普通人,你还指望他们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黄天河耸耸肩,一鼻子冷哼哼。
“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趁这会儿人多混乱,刚才有几个人在那儿站着,很是可疑,怎么一转身这些人不见了?“黄兴忠已经顾不上燥热了,眼睛四下里张望。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可那帮人就象影子闪了一下,就再也看不到了,凭第六感觉:他知道那帮人不简单,仅凭那一双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就能够判断出那帮人不简单,可是就在一抹身的功夫,那帮人就凭空消失了?他感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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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看错了?你再看看:这人堆中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