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像流动的水,迅速地调转方向,时间能打磨,把原本粗糙的人,打磨成圆滑的人,陈仲秋就被岁月打磨的结果,这时候的陈仲秋已经趟过苦难,正在意气风化的路上,不过,他走的是一条人生歧途,苟活半生,一旦得到温饱,就会如猎犬,张牙舞爪去咬人,仅仅嗯哼声,就令人毛骨悚然,原先的卑微让他胆怯,在羽翼日渐丰满的时候,就有风驰电掣的张狂,郝汉在他眼里,就是一种摆设,很多时候充当是郝百声的耳目,郝汉还没怎么看明白,刚熄火,要下去看个究竟,整个队伍一掉头,往东南方向而去。
“哎!哎!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队长,杨坚强杂货铺!”有人告之。
“要是那儿也没有黄兴忠呢?”他只得扭一下车头,跟着出发。
近二百名联防队员乌泱乌泱就停在杨坚强杂货铺门口,陈仲秋一马当先进了店,“杨老板,人呢?”
“我人在呢!”
“跟我装蒜呢!杨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能跟我说说:黄兴忠和史校长还有其他什么人,都哪儿去了?别跟我说没有!我能找到的这儿,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找史校长干吗?”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就算老爷回来,也不会来我这儿!”杨坚强笑笑,“你想陈大队长是误会了不是?”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如果没有这事,这‘陈’字能倒着写,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你那么早去土木镇上干什么?很不寻常吗?你刚从我面前走过不久,史校长就骑车过来了,我正纳闷呢,突然,我想明白了:史校长是你通知的!是黄兴忠要见他,我是踩着你们脚后跟来的,除非你有正当理由让我相信,否则,这道关,你过不去!”
“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好好的,我家暂时又没有孩子上学,我去找史校长干吗?”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除非你有正当理由,让我相信你:那你到土木镇干什么去了?”
“我给人家送个东西不行吗?”
“这种经不起推敲的尕屁谎,你也说得出,说吧,姑且信你:谁家?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