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谢大人给了一株草药,吩咐后厨炖汤。
他也没说要炖成什么样子,只道炖了就成。
没多久,夫人又派人送了一大把山参火芝之类的药材过来,厨娘可不敢乱猜,主人家是什么意思,夫人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只得这么随意发挥了一番。
桑觅盯着那碗汤,若有所思。
“是、是那个。”
她想起来了。
昨晚谢某人说了,要将小月轮花炖了。
桑觅将浓汤推到了谢择弈面前。
谢择弈闻了闻,莫名恐慌。
这个延年益寿的小花,味道这么冲吗?
不过,他还是取了汤匙,面不改色地尝了两口,浓香大补的鸡汤,全然是一股下了猛料的药味,谢择弈并未多想,保持着平和淡然,又喝了好几口汤。
放下汤匙,谢择弈只觉脑袋有点发热:“很好,味道好极了,很甜,我感觉我寿数都因为觅儿而变长了……”
桑觅呆呆地看着他,瞧出了几分不自然。
谢择弈长长地呼吸着,没来得及反应,便一把捂住半张脸,鼻腔血流如注。
桑觅吓坏了,只怕他失血过多,一命呜呼,忙不迭地扯着衣角,去帮他擦鼻血。
膳桌旁,一时间各种手忙脚乱。
一旁的嬷嬷也被这场面吓得不轻,惊慌失措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见谢择弈抬手,才有所回神会意,取了崭新干净的手帕急急忙忙递上前来。
谢择弈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将自己弄了一手血的桑觅,不自觉地想笑。
比起当初,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本相时的疏离,如今的觅儿,已经会更加直白地,关心他的生死了,她明明,也在不知不觉中,主动靠近他,既已如此,他还应该奢望什么呢?
凶残是她,暴戾是她。
纯粹良善,不慕虚荣,天真无邪又何尝不是她呢?
离开望京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诚如她所说的那般,谢择弈仍然是谢择弈。
她的桑大人,也始终会是她的桑大人。
只要谢择弈与桑觅在一起,就能捉住所有的幸福。不论将来的事情,发生何种变化,往后的谢五是生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