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觅不明白,他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还笑。
只得用看怪人的眼神看着他。
对沾上斑斑血迹的云白色衣裳,浑然不觉。
两袖血花,像在春日里盛放的情与念。
……
桑觅随谢择弈离开望京,启程往青州之际,恰逢北地边叛。新上位的北戎王起兵一万三千,南下掳掠,杀了幽凉定北使,公然反叛朝廷。
太子萧常肃自请出征,天子准奏,命辅国大将军为大军副统帅,集骑兵三万,合中原铁虎军七万,精锐尽出,汇北地驻军共十五万,征伐北戎平边乱。
偌大的望京城,举城欢送东宫太子出征,大国骁骑,将轻而易举地踏平分不清孰大孰小的边地部族。对繁盛百年有余的大胤而言,这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出征。
……
“原来,太子也会领兵出征。”
马车里,桑觅提溜着小猫。
似是自言自语。
谢择弈坐在角落中,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平静地回了一声:“会的。”
桑觅将狸花猫放在了他身上。
“他会打仗吗?”
“他会不会不重要,辅国大将军会打仗就行。”
“辅国大将军,好像是……”
“是他的岳丈。”
谢择弈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小猫的肚子。
桑觅豁然开朗:“哦,我明白了!”
谢择弈说:“太子殿下日前遭逢一些小变故,而后又受梁王战功冲击,心里不痛快吧,陛下让他领兵,大概是有意为之,此举不过是让他去刷些军功战绩,并且,为东宫太子将来承接大统铺路。”
边地异族,文化有差,很容易陷入沟通交涉的困局之中,再者边地并不丰饶富庶,总有人对年年上贡而不满,偶发动乱,也是在所难免。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内情。
谢择弈也不清楚。
桑觅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什么:“你有个哥哥,在北边吧?”
谢择弈无所谓地牵起唇角:“是,我三哥在北地,他前年归家见面时,同我说,他一直在平阿城到白山关附近养马,北地又大又空,他的位置距离北戎王族的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