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缓了缓神,随即温柔地说道:“你拿走了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
张既尘吓得抖如筛糠,靠在角落里发抖,忙不迭地将那个盒子丢到她脚边。
“别、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寻仇,找梁王去罢!是他、是他要找长生花,是他要食长生肉……”
哆哆嗦嗦的解释声中,盒子里裹了好几层以备炼丹矿粉的人心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颗心早已死气沉沉,上面还挂了一张装模作样的符纸。
桑觅怔怔地瞧了一会儿,忽然感到一种荒诞。
人们似乎总是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做出一些古怪的行为,她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是妖孽,可人与妖的区别、界限到底在哪里呢?妄图长生的人,又有何资格说妖孽这两个字?
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才是人间最大的妖孽。
张既尘见她发起呆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站直,人便因为紧张害怕摔倒在了地上。
“妖、妖孽!”
他惊恐地喘着气,如狗一般在地上爬行。
桑觅有所回神,顺手捡起了地上的那颗发白的人心,朝着张既尘的后脑砸了过去。
略有弹性的心重重砸下,张既尘脑袋一歪,轻叫一声后趴在了地上。
“我、我还你了……你别杀我……饶命、饶我一条狗命啊……”
张既尘并没有直觉晕过去,他顾不得脑袋上的钝痛,狼狈不堪地爬起,转过身就是对着桑觅连连磕头。
“心已经还你了,别杀我……别杀我……女菩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狗命……”
桑觅揪住了他一把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是嘛,还我就好了。”
张既尘两腿无力,任由她抓着头发提起,战战兢兢之间迎上她的正脸。
桑觅举起左手将他提高,另一只垂下的右手猝不及防地穿透了他的胸口,硬生生挖出了里面那颗发烫的心脏。
“这才叫还。”
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浸满了她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