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弈有时候想想这些东西,也会感到某种疲惫与茫然。
他回到衙署,便听见无所事事的吕寺丞同几个司狱在胡侃吹嘘。
三五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聚成在一团,聊得不亦乐乎。
时不时的,哄笑阵阵。
总是这样的,有人轻快笑谈,有人伤心难过,也有人锦衣玉食,有人饥寒交迫。
谢择弈回神的瞬间,从他们的交谈中依稀捕捉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不自觉地停步。
“她真的那么说吗?”
“真的提到了什么龟龟?”
“不是龟龟,好像是真正的小乌龟。”
“那位桑二小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开这种玩笑啦,哈哈……”
“谁知道呢,搞不好你小子要去做桑侍郎的上门女婿呢!”
“哈哈哈哈哈——”
哄笑成一团的几人觉察到甫回衙署的谢择弈,赶忙敛了笑容。
吕寺丞见礼后,解释到自己今日去望景女子官学收尾,桑家那位二小姐莫名其妙的,要他帮忙查什么人杀了小乌龟的案子,他自然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办完事很快就回来了。
谢择弈了然,并未多说什么。
他对官职略低的一些同僚永远是那两板斧:辛苦了,去忙吧。
衙署中的同僚们在知道他家世之后,或多或少有些敬而远之。
他是东州谢家嫡出第五子,定州的谢使君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父亲在世时,亦算先帝当年的半个阁臣。
他不需要参加什么科举,仅凭一个家世,就能当官,步步高升。
——旁人,大多是这么看他的。
有时候,谢择弈不得不承认,自己升官快,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
可这些非世家出身的人,多年寒窗苦读只得小吏的人们,并不知道他谢择弈在士族子弟之间,名声其实很差。
士族子弟们认识他的,常说他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甚至有人觉得他是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是了,伪君子。
他只是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却被叫做伪君子。
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