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以不自私自利呢?
不想往上爬做什么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他一定是个伪君子。
谢择弈不爱辩驳这些,至少他现在做着不讨厌的事情,为不同的死亡,破解谜题。
他在衙署书房里独自坐了片刻,不多时有人送来口信。
水坝工事贪墨大案了结,明日正好是一些参与此案的朝廷官员的轮值休沐日。
刑部侍郎请了共同督办此案的几个老朋友上家中喝酒吃饭。
几乎是一种形式上的,也邀请到了他。
谢择弈任职时间不长,与桑明容也不熟。
更何况他一贯不爱参与这些官员之间的往来,半年前一同办过一次案子,桑家有邀请过他,他都婉拒了。
然而这一次,他鬼使神差下,竟然应了下来。
朦朦胧胧的好奇心,引着他就这么应下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会想要请官差调查一只乌龟的死因呢?
没记错的话,桑明容的那位次女,年方十五,尚未有议亲的打算,如今还在与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们一起念书。
本朝风气比之以往的保守,堪称开放。
但很多时候,嘴上说得再开放,食古不化的人永远不少。
毫无议亲准备的桑二小姐身上,流言蜚语还挺多的。
——
桑觅的小乌龟死了两天了。
她还没找到凶手。
案子还没有破,她也就不能给它安葬了。
她听说过一星半点的,查案都要由仵作先行验尸。
桑觅不会验尸,她只会分尸。
这个令她困扰的未解之谜,让她接连两日没睡好。
再度昏昏沉沉地醒来时,桑府屋檐上铺上了一层薄雪,整个望京城笼罩在一层白白的雾光中。
丫鬟安苏伺候她穿戴好衣裳,无边无际的天空,清冷且敞亮。
今年的冬季来的很早,而且看上去还很漫长。
桑觅打发了安苏,去后院发呆。
是桑紫玉杀了她的小乌龟吗?
还是阿弟桑靖之杀了她的小乌龟呢?
紫玉讨厌小乌龟,靖之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