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中什么都没有。
好久,以岁的心跳才缓缓平复下来。
刚才这张稚嫩的脸上符合年纪的惊慌,也消失不见了。
他面无表情说:“没事。”然后抬手,“我洗完了。”
红府下人拿来新的衣服,料子极柔软,外面还加了一件暖和的浅褐色棉夹。以岁用手摸了摸,这棉夹用上好的锦缎缝制,但不是新的,有点旧。
大概是府上哪个小孩子曾经穿过留下来的。
以岁洗完澡,被领到了二月红的书房,丫头看着洗漱完毕的以岁,眼中一亮:“确实模样极好,二爷这个徒弟收的可比陈皮的身段顺溜多了。”
丫头还记得陈皮被收到府上的时候,二爷叫他学戏,结果陈皮一嗓子唱出来,二爷脸黑了整整三天,看见陈皮都哪哪不顺的样子,奈何陈皮是真的没有唱戏的天赋,二爷就只教给了他外家功夫。
但是梨园始终没有个继承人终究是遗憾。
她走上前,拉着以岁的手,“还没见你说过话,是怕生吗?”
以岁手下意识一缩,然后生生止住了,闭了闭眼等待着什么。
结果过了两秒,眼前的人并没有和闫妈妈一样拿针扎他叫他听话,以岁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他先是看了看书桌后坐着的二月红,又看了看这个府中的女主人。
在他的逻辑里,所有超出他认知的好,都是为接下来难以忍受的疼做铺垫,他刚才泡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这种柔软的温和,让以岁极其不适应。
他像是进入了陌生地盘的小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安全感。
不过既然这个二爷把他买了来,就是他的主人,他主人的妻子,也是主人。闫妈妈教过他,以岁知道怎么对待主人。
他快速软化了自己身上无形中竖起来的尖刺,对着丫头露出一个乖巧温顺的笑,眼神却似一潭空寂的死水:“不是怕生,您想听什么,以岁就说什么。”
没有半点十二岁孩子的感觉。
这或许是马老板喜欢的玩物乖巧模样,却绝不是二月红和丫头想看见的。
丫头无措的看了眼二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