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倒是没什么被强迫的不乐意,唯一在意的就是今天师父布置的训练任务还没完成——他站桩还差半个小时呢。
他一路被陈皮提溜着领子,像个发育不良的小鸡崽子。
对于他的安静,陈皮不爽:“你不害怕?我待会儿可是会把你杀了的。”
以岁平静道:“不会,你怕师父。”
陈皮一把松开他,忽的凑近:“你说对了,我不会杀你,不过这世上很多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以岁仍旧平静,站稳,拍了拍被拎出褶皱的衣服:“嗯。”
陈皮一阵气结,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种平静的样子可比那种害怕的表情还恼人。才几岁的小屁孩,装什么装,呸!
他面色阴晴不定,“跟我身后。”
以岁:“嗯。”
他其实是有点好奇的,当师父的徒弟以后要干什么。
他现在还在学艺,师父又说他现在处于什么新三观重塑期,所以肯定不会让他接触这些东西,不过以岁认为提前和师兄学一学,以后也不会抓瞎。
他自认为自己的学习能力是顶尖的,过目不忘,在南风馆是最出色的那个,在红府也一定是最出色的徒弟。
足够优秀,才不会被轻易丢弃。
以岁始终跟在陈皮身后一步,跟着他到了码头办事儿的地方。
这里跟红府差了太远。
只是一个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板房,上面还铺了稻草,屋里放了个极其简陋的木桌,长凳子上面泛着油光。
此时板房内堆了七八个人,见陈皮回来,都是恭敬叫了一声:“陈舵主。”
他们对陈皮身后跟着的小孩好奇,但是都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陈皮大马金刀的坐下,一只脚还踩在长凳上,抬抬下巴:“哪个要来拜码头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视线已经钉在了前面那两个穿着华丽的人身上,那是个有点秃头的富态老头,脖子上坠着大金链子。
他弥勒佛一样笑呵呵:“是在下,金,金安崔。”
他是外来的,到长沙城来下墓淘金。
自张大佛爷统领了九门之后,长沙九门提督的名号就愈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