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院中之景,那平日里严肃的脸上早已泪水纵横。
他疾步而来,站在血泊之中双手颤抖,声音几乎哽咽:“为何……为何……”
宁云舒眼泪也一滴滴落下砸在了徐舟衣的尸首上。
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徐舟衣的死,并非一人之错。
她有错,错在没能将给他写的书信更早送到他的手中。
若他能够知道她已有计划,定不会做出如此偏激之事。
可这里守卫重重,她的暗卫已经暴露了一次,她没办法再铤而走险给他送信。
那封给他的信,一直在永宁殿中放着。
本欲是她抵达青州之后他不再被软禁,届时宫人自会找机会转交给他的。
可一切都晚了!
宁云舒眸子颤动,一丝丝恨意攀上心头。
朝廷与青州又何尝没错?!
若非是双方各有私心,如何会逼得徐舟衣去死!
悲痛之际,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她心里弥漫而起。
她恨他们!
恨一切与徐舟衣的死有关的人!
她生命里鲜有的如此温暖的阳光,明明都几乎要照进她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可是却被他们生生掐灭!
“都是你!”耳畔响起冷厉的声音。
徐山一脚踹出,宁云舒身子轻飘飘地甩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宁云舒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口中一阵铁锈味,随即胸口猛然收缩,一口鲜血吐出。
她知道徐山心中的恨与怨,她亦是知晓徐舟衣的死她难辞其咎。
“都是你!吾儿都是被你这女人害死的!”徐山气得拔剑而出直指宁云舒。
“侯爷息怒!”一侍卫上前挡在宁云舒面前,颤颤巍巍将手中的书信呈交,“这是世子给侯爷留的信,说侯爷见信便明了!”
徐山手中的长剑哐啷落地,颤抖地接过那纸书信:
父亲尊鉴,见字如晤。儿深知,因一己之率性妄为,致侯府陷于两难之境,令青州百姓欲蒙战火之危,更累长公主舍其幸福,无奈联姻。
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儿愿以死,了此祸端。
儿为侯府、为青州捐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