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暴起,双腿缠着黑衣人的手臂,厉声道:“贪官污吏的走狗,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不可能,我哪怕会死,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猝不及防被这般牵制,黑衣人面上一怒,恶狠狠踹在明溪亭的手上。
明溪亭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双手毫无薄茧,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然而此时,黑衣人的鞋底碾在明溪亭的每一根手指上,明溪亭背着刺痛惊叫出声。
看着明溪亭的反应,他倒是猜测到这账册定然重要。
可,不够。
被拿走的账册可不只是有这一本,黑衣人掏出一把匕首,尖锐的匕首尖刺着明溪亭的脸颊,“说,剩下的账册在哪?”
明溪亭紧紧咬着嘴唇,不必抗拒。
“说不说?你想活着还是死在我的手中,如今的世道这么乱,死了你一个并不会有人追究。”
明溪亭的脸颊上被匕首刺出一个凹陷,明溪亭咬牙切齿:“休想。他们派遣你们来杀我,无非是想要得到账册,销毁罪证,可惜。”
“可惜什么?”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就连看上去最懦弱胆小的明溪亭居然嘴都会这么硬,问了这么久,竟然并未问出来什么东西,他手腕用力,匕首刺如入明溪亭的颊肉中,两颗猩红的血珠沿着明溪亭白皙的面皮往下淌,坠落在衣襟上。
“可惜只要做过这些事情,就一定会有破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便是杀掉我又如何,总之,我不会让你们拿到账册的,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
闻墨和明溪亭,前者的风骨,早就为人所知。
知道他并不畏惧生死,因而直接掠过闻墨,直接询问明溪亭。而明溪亭居然是个硬茬,询问这么久,连一个字都没有透漏。
黑衣人实在恼怒,连声说了好几声好:“好、好好,我竟不知道,明家小少爷是个硬骨头。”
他突然抓着明溪亭的头发,拳头带风,凶戾地砸向明溪亭的面门,明溪亭被绑在柱子上,根本就躲无可躲。硬生生承受着来自面门上的疼痛。
砰——
刹那,尖锐牙齿磕破了嘴皮,溢出鲜血。
明溪亭的唇角多出来几处淤青,生理性的泪水洇湿黑色绸带,他脸色扭曲难得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