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野心之家是不会真正正视她为人的资格,只把她当作胜利的附属品,金屋藏娇时时把玩。
然而拒绝的代价也很残酷,野心之家不会容忍眼皮子底下的忤逆者,最后的南岸航路也会被针对,货运压价水匪横江,直至客流尽失。
碎玉终是明白,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除非选择当一个麻木的活死人。下一条路也不言而喻,只能奔走他乡,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在这里,有她长大的故事和幸福的童年,然而现在只有虎狼环伺,犹如鲜活的墓室。不过这里仍有值得珍视之人,那便是自己的双亲,他们将自己的小金库交给了宝贝女儿,自身却不愿离开故乡。
自那以后,这个江水川流的城镇,不再有一位自名为碎玉的姑娘。她远离江水而行,最终选择在一个没有大河流经的内陆小城定居。
每一个城市都有各自的烟火气,心中郁结的碎玉却并不想走入人群。她独自起居,只与自己为伴,度过了一段混沌的岁月。
小金库能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却无法排解精神的苦旅,也无法治愈心有一痕的创伤。
在最艰难的那几年里,她谨遵父母的教诲,真诚对待每一位船家货主,把他们当做携手同行的友人,礼遇折扣应有尽有。
对于弱势困苦的船工,又时常雪中送炭,不为作秀撑表面工夫,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处予以帮助,尽自己的良善之心。
她同样非常重视行船之时的人员与货物安全,珍视他人财产,准时准点不延不误,并未发生一起船难。
就是这般兢兢业业夙兴夜寐的经营,在人性的腐化和不择手段的阴谋诡计面前,却显得那般绵软无力。
依附之时,人们笑容满面。失势之时,无人仗义相助。真诚与良善拗不过阴邪的强权,碌碌众生,多的是戴着面具困于棺中的死魂灵。
“若如此,这样的世界又如何能被[美好]二字描述。这样的人群,又如何值得我为之付出心血,又如何值得我称之为友人?
不如还自己一份独处的自由时光,任岁月流逝,直到老去。”
这是碎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