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忠瞪她一眼,但看着那玉佩,也真的犹豫了。
想想陛下待娘娘无有不依的样子,今晚的事应该也不算什么,便咬牙同意了。
内殿门被轻轻推开,姜姝仪把斗篷脱给芳初,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殿内留有一盏彻夜不灭的青铜鹤灯,所以四周虽很昏暗,却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姜姝仪轻车熟路地去了龙榻边,蹑手蹑脚地把床脚的帐子掀开,自己坐下褪了鞋袜,钻进去。
裴琰独寝时向来睡姿板正,在外侧平躺着,忽然觉得胸前压上一个什么东西,还环住了他的腰。
他在军营中待过,后来夺嫡时也需时时戒备,因此养成了警惕的习性,神思几乎是在瞬间清醒,缓缓睁开了眼。
身上那个东西还在乱动,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又去拉另一只,这次没放好,放到了柔软的圆鼓上,她又调整一下,让两只手环抱着她。
熟悉的触感,裴琰知道是谁了。
他没有动,想看看她深夜潜入,还要做些什么。
然而姜姝仪什么都没再做,只安安生生的趴在他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停顿,又吸了一口。
像是在嗅他。
裴琰有些许无言。
他把手往下移,拍了拍那柔软,声音带着熟睡醒来后的微哑:“你做什么。”
姜姝仪没想到刚才掰来掰去都没醒的人这会儿醒了,惊得抖了一下,然后立刻放松下来,醒了好,醒了她心中更觉得安稳。
“陛下抱抱。”
她软声撒娇,声音带着些许低落。
裴琰抱着她翻身,让她侧躺在床上,窝进自己怀中:“怎么了?若想来朕这里,为何不早些来?”
姜姝仪埋头在他胸膛,闷声:“臣妾知道陛下政务繁忙,想懂事些,不来打扰的”
裴琰轻笑:“所以就夜里来爬朕的床?”
姜姝仪声音更弱:”可臣妾方才又梦魇了,心里惊惧,只想要陛下陪着。”
裴琰收了笑,低下头:“怎么又梦魇,是朕和你分开太久了吗?”
姜姝仪觉得有这个原因。
她和裴琰同寝从来不做噩梦,近来因为温寰一事,裴琰颇为忙碌,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