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儿却充耳不闻,低头两眼无神的扒着碗里的饭。
“说不定,到时候爹又不想去了呢?”
“爹,你一个人答应我奶的事儿可不做数。去桂阳监服徭役是大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这种大事可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陈友河听得心烦,低声喝道:“好好吃你的饭,大人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只要好好读书,考了功名,便无需服这劳什子的徭役。”
见父亲发火,陈新泉只好闭嘴。
柳韵见泉弟吃瘪,看了他一眼,又给他碗里夹一片肉。
陈新泉无奈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奶奶要让爹代替谁去服徭役。”
“我花了二十两银子,才让爹免了今秋徭役。爹要是这么干,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奶奶收回陈命。”
放下碗筷,谢秀儿坐在椅子上忽然一个人落泪。
陈新泉吓了一跳。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只能自顾自回到房间看书。
不一会,柳韵洗了碗筷回屋,见到干娘在堂屋暗自落泪,只得退出房间,借口要早着洗澡睡觉。
“秀儿,我也没办法。老三今年刚添了一个儿子。家里若是缺了他,小王氏怎么照顾的来。”
陈友河低声解释。
“怎得就不能让你哥去?非得让你去?”
谢秀儿低声哭泣,若是没有许三千帮忙打点,免了徭役,谢秀儿也不会这般伤心。
可,明明自己丈夫已经走了免徭役的名额,却硬生生得再去服这个徭役。她心里哪能平衡。
“大哥,他若去服秋徭,他在圩里的活便得丢。这事,孰轻孰重?”
陈友河再次辩解。
“你……”听到陈友河这话,谢秀儿气的一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你如此照顾你大哥,你大哥何时照顾过你。陈友河你就是个驴蛋?”
”咳咳……咳咳咳咳……”
一句话说完,谢秀儿气得满脸涨红,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