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子辉做出“安静”的手势并发出“嘘”声时,它喉咙里低沉的咕噜声会立刻停止。
变化是缓慢的,却真实存在。
巨狼看子辉的眼神,除了恐惧和服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习惯?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当子辉递过来一块红藻时,它下意识地微微摇了摇那根粗壮的、满是伤痕的尾巴尖。
子辉看得眼角抽搐,强行压下那股恶趣味的笑意。
这……这算好的开始?还是物种变异的前兆?
恢复体力和建立初步沟通后,最大的难题摆在眼前——如何离开这绝地?
向上看,崩塌的岩壁犬牙交错,距离他最初坠落的凹陷处还有近千丈高,且角度陡峭近乎垂直。
向下是死路。
唯一的生路,就是沿着这面望不到头的峭壁,一点一点地向上、横向移动,寻找可能的攀爬路径,如同愚公移山。
子辉深吸一口气,深渊冰冷腥气的空气灌入肺腑。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他看向巨狼:“喂,大家伙,该干活了。想当王,就得先爬出这个鬼地方!”
巨狼似乎听懂了他语气中的决心,低呜了一声,三条腿用力,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神望向那高不可攀的岩壁,竟也流露出一种野性的渴望。
攀爬开始了。
这绝非易事。
子辉身负术法(虽弱)和狼石之力,身手敏捷远超常人。
他如同最灵巧的岩羊,在湿滑陡峭的岩壁上寻找着微小的凸起、狭窄的缝隙。
手指抠进冰冷的岩石,脚尖寻找着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碎石滑落的哗啦声,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尚未完全愈合的内腑。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兽皮衣,又被深渊的寒风吹得冰冷刺骨。
巨狼则更加艰难。
它体型庞大,仅靠三条腿支撑,那条伤腿只能虚点着提供一点点平衡。
每一次向上跳跃或横向挪移,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它粗壮的爪子深深抠进岩缝,坚硬的鳞甲与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