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瑞斯?”齐末不太确定的呼唤。
“你之前不是在问那个人是谁吗?” 莫瑞斯将怀表死死按在胸口,指节泛白。
“他叫林溪”鲜血突然从嘴角溢出,“我的爱人。”
“爱人?”齐末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沙粒在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六十年的朝夕相处,他竟从未看透这层关系。
怀表突然坠地,在沙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莫瑞斯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前襟。
“莫瑞斯!你——”
“别救”莫瑞斯艰难地摇头,“我到归处了”
他的目光越过齐末,望向远处摇曳的希望草,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你他妈在胡说什么!”齐末说着,转身朝直升机走去。
“约定忘了?”莫瑞斯每说一个字,就有新的血沫涌出。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却固执地盯着某个虚空中的点。
齐末的动作突然僵住。
他想起二十岁那年,莫瑞斯在实验室昏倒时抓着他的手腕说:“如果有一天我”
“没有。”他哑声回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血滴落在沙地上的轻响。
十一月的阳光出奇地温暖,照在莫瑞斯渐渐失去血色脸上,给他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
荒原的风卷着希望草的种子掠过两人之间,齐末的声音几乎被吹散在风里。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莫瑞斯低笑着,鲜血从嘴角溢出,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刺目的痕迹。
“吵架很愚蠢的吵架”
齐末忽然意识到,这六十年来,莫瑞斯从未真正向他敞开心扉。
那些深夜的谈话,那些看似推心置腹的交流,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希望草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莫瑞斯的目光越来越涣散,却始终望着同一个方向。
那里除了成片的希望草,什么都没有。
又或者,有什么是只有他能看见的。
阳光越发灼热,晒得齐末眼眶发疼。
“需要我把你的遗体带回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