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王府也快修建好了。那奇葩的苍州王,愣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
他想邀功,却连正主的面都见不上。
孙文远越想越郁闷,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这天儿都快把他晒成了鱼干儿。
他从旁边的盘子里捞了颗渍梅子塞进嘴里,结果,酸得他五官都皱成了包子褶。
这时,师爷提着袍角小跑过来,脑门上的汗把方巾都浸透了,“大人。东城门那边出事了!”
他走过来一边擦汗,一边说:“从荆州来了许多难民,乌泱泱的怕有上万人,骆县令不但没阻止他们进城,反而在城内搭粥棚,准备施粥救济。”
“什么?!”
孙文远一骨碌爬起来,腰间玉佩哗啦撞在藤椅上。
趿拉着的云头履差点绊倒他,还是师爷眼疾手快扶住了。
“备轿!快备轿!”他扯着嗓子喊,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个骆海是想要害死本官啊?苍州本就贫困,哪还有多余的粮食救济难民。再说了,如此多的灾民进了城。若是引起疫病或是暴乱,那该如何是好?”
总之,作为苍州的知州,孙文远想安安稳稳的当官,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就行了。
他就是不想让那些灾民涌到苍州来,给他的执政增加负担。
八人抬的大轿在青石板路上疾行,轿帘被孙文远掀得啪啪作响。
难民已在陆续进城,轿子穿过东市时,几个蹲在茶肆檐下的难民惊得缩了缩脖子。
有个瘦成骨架的老妇捧着破碗,浑浊的眼睛追着轿子看了好久。
“骆海!你给本官过来!”
轿子还没停稳,孙文远就探出半个身子。
东城门口这会儿人山人海,尘土飞扬,二十多口大铁锅支在临时搭的芦席棚下,翻腾的米粥香混着汗酸味直冲脑门。
骆海亲自下阵,正挽着袖子给个瘸腿老汉盛粥,官服的下摆沾上了米汤点子。
见上司驾到,骆海忙放下木勺行礼:“下官参见孙大人。您看这些荆州灾民……”
“看你个榆木脑袋!”
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