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求饶的机会,安崇邺冷哼一声,拿过旁边的折子,继续点名。
“尹玮,尹大人,半年前你纵子行凶,害死醉香楼一名花娘,而后半月,又接连坑杀府中两名奴婢,只因她们不愿受你侮辱,就成了你手中冤魂,谁允得你如此作威作福?”
“汪勖卫,汪大人,你身为大昇官员,在明知律法严禁官员私设赌坊的情况下,还敢在庆祥街秘密建造聚财、千金两坊,以身试法,敛财无数,害得多少百姓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杜之琅,杜大人,你身为吏部郎中,有审核官员选拔、考核之权,却不思言传身教,反倒借职务之便,大行贪污贿赂之举,着实可恨。”
“翟大人……”
“谭大人……”
……
正如阎王点卯,一个个被叫到名字的,都惊湿了后背,他们跪着,怕着,恐惧着,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威严震慑。
最后一封折子,安崇邺看都没看,拿在手里掂了掂,他沉吟着,好整以暇的打量下方那些把头都缩了起来的人。
“最后这一个,是位有分量的!”在紧张和急促的氛围下,他看向第四排一身绯色官服的陶杌:“陶大人……”
陶杌眼皮一跳,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走出两步,他躬身应答:“臣在。”
“四年前戴云昌受贿一案,你为上谏之人,如你所言,戴云昌在玉春楼会见下僚狄荣,收贿三万两银票,以荐狄荣继任大理寺寺卿一职,可是属实?”
陈年往事被扒出,陶杌心中猛然一跳,汗珠顺着额头滴下,他直觉不妙,却不敢有半分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是吗?
安崇邺扬唇,就等着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