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刚拿出了一壶酒,徐进业就一把抢到手去,扒开壶盖,凑在鼻子里不停的嗅。
“大人喜欢喝酒?”
李俊业有些诧异了,这酒分明就是一个不知名酒店,掌柜赶时间,胡乱放进来的酒,虽说也是上乘的酒水,但远远达不到徐进业说的那种酒。
“李将军有所不知,我以前一直酷爱喝酒,只不过是人老了,病也多了,一直受肺疾受困,所以家人就不让我喝酒了。”
徐进业说时颇有些尴尬,随后微微一笑,终于露出了一次笑颜,显得如此的亲切和蔼。
这个老好人到了临终前这一刻,还是如此的和蔼。
“徐大人,请……”
李俊业已经将酒菜悉数摆好,一只烧鸡,一条烧鱼,一罐老鸭汤,还有小炒牛肉,爆炒猪耳等等。
徐进业一看,尽是些下酒好菜,当即就乐了,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壶,先给李俊业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了一杯,旋即,一手提壶,另一手拿杯,将杯中酒送入嘴边,仰头痛快的一饮而尽。
徐进业喝完,只觉浑身舒畅,边用手擦着嘴,边不停的喊着“痛快”。
“让李将军见笑了。”徐进业喊完几声痛快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李俊业微微一笑,用筷子夹起了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举起了酒杯,大喊了一声“喝”!
徐进业心领神会,马上又给自己倒入一杯,高兴地举起来和李俊业的杯子碰了个满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日将死的徐进业,在这一刻终于卸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与束缚,洒脱地如一天真孩童一般。
李俊业也被这氛围感染,在这小小的囚室里,他似乎一时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不停地和徐进业举杯痛饮。
两人尽情地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孩提岁月聊到而今沧桑,不知不觉,酒已少,菜已稀。
“李将军,我知道我就要走了,说实话我徐某人现在还真不怕死了,但唯独放不下的是家中幼子,徐某家中又无多少产业,只担心我这一走,幼子无人照料。徐某有个不从之请,还请将军能够赏他一口饭吃,让他追随在将军左右。”
徐进业并非和周大吉他们一样,有世袭的官职,他和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