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坐起身,头隐隐作痛,眼眶干涩,这些切实的感觉在提醒她。
这次不是梦境。
观察四周,房间各处布局讲究,家具一尘不染,角落看似随意的小摆件古朴典雅,隐暗的奢靡弥漫在空气中。
太陌生了,缚宁可以确信她从没来过这。
手背有些刺痛,侧眸看向左手,正吊着盐水,透明的管道一直往床沿外延伸。
缚宁没再乱动,单手挪动枕头想垫在腰后。
这明显是苟明之的手笔,他那脾性做什么似乎都不稀奇。
看周遭环境倒像是在某处宅园的内部。
“咕噜”
肚子传来低鸣。
缚宁嘴里又干又涩,肚子也异常的饿。
门外传来两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前天你不是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劳累造成免疫力降低才引起的高烧,烧昨天晚上就退了,那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苟先生,缚小姐前段时间劳累过度,本来就精力透支,昨两天又病了一场,眼下虽然退烧了,但没睡的觉也需要花时间补回去的,您要有点耐心。”
房门被推开。
“我已经很有耐心了,你要是医术不精判断有误,我不介意另请高明”
率先推门进来的苟明之停住脚步,遥望过来。
正单手挪着枕头的缚宁与他四目相对,随即又当做没看见他似的,淡淡收回视线。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跟着要进来,嘴里仍在解释。
“我这么跟您说吧,缚小姐明显心有郁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气得狠了,所以才”
“把嘴闭上。”没能得到好脸色的苟明之回过头,笑眯眯看向身旁正要往里进的家庭医生,眼神显出几分可怖。
嘈杂的人声瞬间止住。
苟明之走过来,从缚宁手里接走枕头,放到她腰后垫好。
坐在床沿,微笑询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缚宁没给出反应,偏开头懒得看他。
苟明之就是条驯化失败的毒蛇,看似柔软弯曲,可但凡碰一下就会被缠住脖颈,勒得人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