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在服软,他手却开始不老实得扣住她侧颈,指腹在她颈侧的皮肤上用力揉搓,力道大得像是想要替她抹掉那些碍眼的痕迹。
她被扰得呼吸困难,颈部皮肤也火辣辣得刺痛,要破皮了一样。
忍不住低斥:“轻点。”
“抱歉”苟明之似乎回过神来,伸手揽住她后背,俯身将她罩住,令人看不见他的神情:“怎么擦不干净?”
缚宁没将人推开。
掌心放在他后背虚搂他一下,淡淡解释。
“吻痕当然擦不干净,过几天会消下去。”
苟明之半晌没说话,重量突然全压在她身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几乎要站不住。
原本靠在她肩上的脑袋游移转动,衣衫早就滑落下去,温凉的唇周游在肩颈一片,像被活在阴冷湿地的流浪兽勾缠着要为她舔舐伤口。
耳边传来他低闷无力的质问:“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缚宁仔细想了想,没打算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原本是想哄你的。”
苟明之对这回答还算满意,捧着她侧脸轻咬一下,得寸进尺得弯起眼眸,提出过分的请求。
“水要凉了,我帮你洗?”
缚宁没说话,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苟明之在她无声的训斥中先败下阵来,眼皮半垂下去,与她错开视线。
眼神似有若无得瞥向她脖子,唇边勾着的那抹清浅笑容不自觉间变了味道。
似乎在压着无名火:“不行吗?”
“这么在意?”缚宁捏住他下巴,左右晃了晃:“只留下点痕迹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他脑袋跟着左右偏转一下,反握住她手腕,挪开,低头与她鼻尖相抵。
“别再逗我了,我是真的很生气。”
缚宁头往后退开,拉开两人距离,看清他微蹙的眉头和绷直的嘴角。
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她手腕微微挣动,顺势拍拍他脸颊:“去帮我拿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这相当于默许他留下。
苟明之笑容再度浮现,点头应下:“好,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