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个残花败柳,好一个玉雕的美人儿”。李胤丝毫不顾尉迟嘉业已然脸色蜡黄,当先大笑着走向后堂。
今晨冒雨出驿馆大门时,女儿那决绝的声音再次在心头炸响:“父亲教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说奇货可居。今日女儿便试着,将这身子当做最贵的货,换幽州五万精兵!”尉迟嘉业终是闭眼点了头,也似乎听见自己腔腹里心碎一地。任由美艳的幽州王侧妃,晃动着蜂腰硕臀,跟在那年轻藩王身后,进了里间。
杨艳转头瞧向两人已经进去自己寝室的门,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特意提高声音道:“王爷,我发钗上的东珠许是落在了榻上,小心些,莫要咯着。”仅有一道门相隔,莫说她这般故意提高声音,便是寻常说话,里间两人也自然是能听得见。
“太夫人,你可莫要忘了,自己还是幽州刺史府大小姐”。尉迟嘉业愤愤不已。
“咯咯……不劳尉迟先生提醒。妾身一直记得先父名讳,幽州刺史杨歆。如今幽州刺史府都没了,还哪来的刺史府大小姐?”杨艳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你……唉!当年王爷也是迫不得已……”。
“哦?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杀兄弑父?迫不得已趁北疆大战时谋夺幽州军政?迫不得已坐视不理,致使宁州先王战死沙场?哼,笑话!分明是权欲熏心!哪来的迫不得已?”杨艳语气不由因激动而急促。
“当年……老主公重病缠身,先世子又……”。尉迟嘉业还想解释几句。
“住口吧!回去转告幽州王,就说……自我父兄谢世那一日,刺史府大小姐便也随着一同死了,日后这宁王府里只有杨夫人,再无幽州大小姐。若非……若非还念那么一点血脉亲情,妾身非但不许宁王驰援,还会说动我家小王爷……出兵幽州,替我父兄报仇!”
“唉!”
雕花门扉吱呀合拢,李胤直扑向那张春榻。杨艳惯用的苏合香扑面而来。尉迟繁炽瞥见榻边散落的石榴裙——应该是昨夜杨艳穿过的,此刻却像褪下的蛇蜕蜷在地毯上。
不知是心里慌了,还是实在不小心,尉迟繁炽莲步轻移时金铃脆响,突然踉跄半步,薄纱披帛滑落,整条玉臂连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