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一脸“我厌恶着这个世道”的表情,艰难地起了床。
她得去做一个仆从该做的事情:伺候她“主子”穿衣洗漱。
在家的时候都是春草等人伺候着她穿衣裳的,每天起床衣服就被烘的暖呼呼的,还能喝口热汤,洗脸水里还有花瓣香露,如今出门在外就没有这些便利可享受了。
她慢吞吞的穿衣裳,简单的束起了头发,苦大仇深的看着脸盆里的凉水,最终一咬牙,拘起一把冷水往脸上一泼,顿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喜宝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看着没有什么破绽才应道。
“铁公子,晨食已经好了,您看什么时候给李大人送去?”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外问道。
喜宝听着十分别扭,铁公子是什么公子?还有铜公子吗?
本来她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要不显眼些,没想到真是超乎寻常的叫人印象深刻呢。想来也是,官船上的仆人平日里伺候迎接的都是官员,不像在村里,狗剩石头的随便叫,但是铁公子真是还蛮怪异的。
这人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只听见别人管她叫铁柱就随意起了个“铁公子”的称呼了。
外面的男仆:管他姓什么呢,都是下人,叫声公子已经算抬举他了,本来大早上的起来就烦,谁还要费心去打听他姓谁名谁。
“放在厨房热着,等我去看看李大人醒没醒再传唤。”喜宝一边说,一边往身上披大氅。
门外那仆人闻言应了一声,便打着哈欠回了通铺。
江北的开春与冬季没什么区别,鼻腔里灌了带风的冰碴子似的,湿冷的空气往皮肤里面钻,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无济于事,喜宝房间里的火炉刚刚熄灭,喜宝担心李修房间的炭火也不够,得快些去添炭火才是。
李修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喜宝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推开门进了去。
屋内的温度不低,喜宝放下心来,看来小修哥哥房间的炭火是比他们的要实在些。
“少爷。”她叫道,床幔中没有什么动静。
“少爷?”她又叫道,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喜宝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