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铁公子了。”他温吞的笑着,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他早早就醒了,故而船上的男仆叫喜宝他也听见了,当初他要喜宝换个名字她不听,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见李修精神奕奕的,喜宝这才松快下来,随即打量了李修一番,看样子小修哥哥已经自己收拾完了,
或许是前几日的狼狈,今日李修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月白直裰的广袖滑落半截,露出内里青碧素缎袄子的窄袖口,细看还滚着两圈银灰貉子,长发束起,像少年郎一样扎了个高马尾,露出整张姣美的面容,这配色淡雅,叫李修在阴暗的房中显得格外清爽,倒是不负春光。
“啧啧啧,少爷坏心眼儿了啊。”喜宝见状也不生气,而是坐下笑眯眯的欣赏了一番,夸了几句“少爷真是天质自然。”“恨自己不会描摹,少爷合该入画,”等等。
夸这夸那,就是不夸李修的穿着打扮,至于为什么,那纯是因为少爷姿容甚美,与外物无关。
她又不是傻子,船上就他们几人,李修打扮成这样给谁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都这样用心了,自然要多多捧场。
李修矜持地压了压嘴角,谦虚道:“过了。”
“差不多可以了。”他有点脸热,虽然就是打扮了给她看的,但是她这样直白热烈的捧场,他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咳咳,”喜宝清了清喉咙,像个人一样板板正正的道:“方才下人来说饭好了,那小的去给您叫饭去?”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屁股坐在床边上连动都没动,还拉着人家的手摸来摸去的不放,像个道貌岸然的色胚,把李修给气笑了。
“不急。”李修任她摸够了,才摇摇头拉着喜宝的手站起来,霜色鹤氅顺着动作滑落半幅,“先去看看雪竹。”
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把他给闷坏了,正好出去走走看看,或许还能有什么收获。
“哦哦。”喜宝恍然,她把这事儿给忘了,雪竹也晕船,也不知道怎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越过屏风。
窗外,一道人影快速地贴着墙边掠过。
停了一夜的船,雪竹自觉已经不晕船了,便也早早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