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小姐总归是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她女扮男装是想要作甚,但喜宝小姐还没进门,总不能天天麻烦她来照顾他们两个大男人,这些天给喜宝小姐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雪竹想起喜宝给他送饭送水来,就不由脸红。
自己吐得像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喜宝小姐进来后一把把他给扛起来放在了床上,自己就像个女子一样,他又丢人又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铜盆里的水刺骨的冰冷,雪竹将帕子浸湿又拧干,胡乱的擦干净手脸。
因身体不适加上实在受不了江北的湿冷,雪竹小脸冻得青白,他又哆嗦着爬上床,裹着棉被蜷成团,他还是先暖和暖和再去吧,左右他家少爷这个点也没起。
不知道今天喜宝会不会来,雪竹心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明明是李家把他从吃人的窟窿里面拉了出来,还把他娘接到了江北养老,他应该感激戴德才是。
可他就是无端的,看到喜宝时,心脏要比平时跳动的更快,他不敢细想这是因为什么,只能把这丝奇异的感觉死死的压在心底,不敢漏出分毫。
呵,真是下贱,他呵了一口气,自嘲的想。
雪竹裹着棉被,他听见外面的声音活泛起来,应该是船上的人醒了。
他听见往这边来的脚步声,是她吗?
雪竹不由屏住呼吸,在心里默默数数,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她来了。
少年不等来人敲门,便赤脚跳下床,触到冰似的船板一瞬间冻得脚心发麻,但是他并不在意,他耐心的聆听着外面的声音,准备等人一出声他就上前把门给打开。
若是她不出声自己就把门打开了,那那显得自己多么不矜持!
“阿竹。”门外雌雄莫辨的年轻声音叫道,雪竹知道是喜宝。
他陡然打开门,在见到李修与喜宝同时站在门前时,眼里的光不受控制的瞬间暗淡下去。
“少爷,喜铁柱你们怎么来了”他艰难地迎着李修难以捉摸的目光,身上的血液就像冻结了一般,无法呼吸。
“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么?”李修问道。
“不行船就好多了。”他低着头,避开李修探究的神色,“进来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