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营养液,把盖子咬掉,便给男人灌下去。
“柱子哥,你”三丫无助又慌张,她想问喜宝给她爹喝的啥,但又知道喜宝是在救她爹,便忍住了发问,不再说话。
三丫正用衣角擦拭父亲嘴角流出来的液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怕惹喜宝厌烦,不敢哭出声,便哭一会儿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去后再吸一口,样子好不可怜。
\"三丫,咱们得赶紧把你爹送回去,得找个地方仔细看看。”喜宝道。
虽说给他喝了营养液,能撑个一会儿半会儿,但她摸脉时还查到三丫爹伤了内脏,应当是钝器所伤,这是营养液救治不了的。
三丫绝望了,她咬着嘴唇,憋住泪水道:“不能私自走,被抓到会被打板子的。”一百板子跟肉泥也没什么两样了。
“那抬去盐棚。\"喜宝道。
\"也不能去!”三丫摇头道:“盐棚里都是盐吏,王扒皮说偷懒的要填井!”三丫最后一句话是抑制不住的破碎哭腔,三丫恨:日子为何就这样难,他们为何怎样都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显然她爹不能动了就是在偷懒,别管是谁打的,规矩都是那帮子畜生定的。他们不怕把人打死,人多的是,人是最不值钱的。
“听我的,不要怕,一切有我,再晚就来不及了。”喜宝面色凝重,严肃道。
男人内伤不止一处,须得寻个僻静之所诊病调养。
喜宝望向三丫的眼神坚定又有力量,令人忍不住相信她,把一切都托付给她。
三丫抹了把眼泪,用力点头:“柱子哥,我都听你的,我去叫人,阿圆阿板的爹娘都在这儿呢。”
她相信柱子哥能帮她把爹带回家,回家需要人呢。她她不能一直哭什么都不干,她要去找人。
喜宝“嗯”了一声,“你多加小心,找到人在门外等我片刻,不必进来。“
说罢打横抱起三丫爹,让三丫指了路,便匆匆离开草垛,往盐棚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