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这脉祖上分到的是无字小边角,又不知被哪代调皮的老祖宗把它给打磨圆了棱角,成了现在的玉锁吊坠形状。
这位老者也是她王家的祖先吧?!
靖康元年,太原并州被金兵重重围困,城中军民已伤亡十之八九。
破败的城头之上血迹斑驳,形销骨立的一老一少并肩而立,背影沉重悲切。
青年人面容俊秀,身形修长,战甲披在嶙峋的身上,遮掩住层层叠叠的伤痕。
他乃是宋徽宗的第十九子晋王赵,作为宗室里罕见的硬骨头,在重文抑武的宋代,他自幼习武,练就一身强悍武艺。
又因他与粗鄙的武人同吃同住,被宗室视为异类。
而头发花白的老者,便是副都总管王禀。
长期疲战让众人的双眼充满血丝,却不敢有一丝懈怠。
自打金军围困,二人便日夜率众在城南城墙上巡逻。
哪怕饿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兵器都快要握不住了,却不能,也不敢露出疲相。
城内军民已达二百五十余天粮断、绝援。
所有树上的绿叶,粮库中的糠皮全部被吃光,逐渐连树皮草茭也成为口粮。
就连城中牛、马、驴、骡,也全部食尽,后又将弓上的牛筋及盔甲上的牛皮部分,用大火炖煮充饥。
九月十三日。
“杀!”金兵不断增援,把北城门攻破,一路冲杀入城中。
信号传来,王禀率兵急赴城北支援,晋王留守城门。
途中又有人报信,张知府被俘。
当即,王禀率仅有百人的卫兵,向知府衙门奔去。
金兵冲杀而来,与王禀率领的守军正面相逢,双方展开巷战,白刃相接。
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卫兵倒下,尚未死透的人,在血河中艰难地爬行,想最后再看一眼他们的故土和亲朋。
“宰了宋狗!”金兵战马的铁蹄溅起一片片血浪,上面的骑兵手持铁骨朵、狼牙棒,踏碎了他们最后念想。
昔日欢声笑语的家园,沦为战场绞肉机。
此刻,哪怕尊贵如晋王,也在用自身血肉互搏、厮杀。
强忍着饥饿与疲惫杀光一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