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破旧的衣袍被血染得发黑,有的掉了一只胳臂,有的断了一条腿,仍用兵器撑着。
晋王走在最前,握着长刀的手发颤,鲜血透着指缝而出,接连不断的滴落于地……
终于,在街巷寻到王禀。
双方配合作战,杀得全身甲胄血红一片,往下淌着血水。
在金军如同山岳横移般碾压过来的时候,疲软状态的王禀等人,竟又顽强地扛了下来。
当他们凭着韧劲即将把金兵快速击退的时候,铁蹄声疾驰而来,震耳欲聋。
不是他们的援军,而是金兵后援,从四面八方冲击而来。
“死战……死战!死战!”背后就是家园,他们无路可退。
王禀与晋王等人,背靠背的站立,用铁枪疯狂的朝金兵刺,把骑兵从战马上戳下来,另一人配合轮着长斧砍过去。
刚砍下,又被战马压中。
慢慢的,被铁甲包裹的人,以及被铁甲包裹的战马无序地挤压在一起,堆叠成钢铁与血肉混在一起的血丘。
鲜血四溅,粘稠的空气中混着血雾。
“破甲箭!”
话音未落,王禀就被破甲箭射中。
他勉强稳住身形,鲜血从箭射中的胳膊上汩汩流出,脸色越发苍白,冷汗淋漓。
晋王的亲兵与卫兵见退敌无望,苦劝晋王与王禀火速退走。
他们已经被朝廷放弃了,可他们不会放弃彼此。
“并州军民全无贪生怕死之辈,我为太原总管,岂能弃父老乡亲而去!”
王禀一刀砍断破甲箭的尾端,与晋王率领疲惫的决死之军,从城中一直苦战,杀到了城南的开远门。
膘肥马壮的金兵在面对这支饿殍的残兵时,哪怕占尽优势,也同样死伤惨重。
金军统帅完颜宗翰调集重骑兵,从城外驰入开远门,将晋王与王禀等人重重围住。
军阵中,完颜宗翰一身夺目金甲,坐在高高的战马上,身后是缭绕的战火,摆足胜利者的姿态。
欣赏了一番蝼蚁的垂死挣扎,又戏谑的点评几句,才派通事对晋王和王禀喊话,劝其投降。
王禀凝望着身边仅剩的数十名血迹满身的军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