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驾马过去,拉了缰绳,马蹄在原地换踏,车马队被逼停,池暮生从里面出来,手臂上包着白布,被血染得殷红。
“池太医?”萧彦往车厢门帘缝里瞧,又瞟到他的手臂,“手臂怎么弄的?中州的瘟疫控制住了?
池暮生下来行礼,说:“已经控制住,就是出现一点状况。”
门帘掀开,阮维清探出头,一副病容恹恹,还在咳嗽,他下来行礼,萧彦又往门帘里瞧,问:“什么状况?子卿呢?”
二人相视一瞬,池暮生说:“在中州时逮了郑邵元,他拿感染疫病者用过的餐具想害子卿,我……”
“你说什么?”萧彦蹙眉惊住,跳下马过来猛地掀开门帘,里面没人,他着急问:“他人呢?到底发生何事?”
池暮生说:“郑邵元想害子卿,而那餐具阴差阳错被维清所用,维清因而染上时疫,子卿为他诊治数日,方才得以控制病情,我们在回京途中,他说要分道前往雍州,岂料遭遇大批土匪,随行护卫死了几个,我们都受伤了,子卿独自与山匪打斗,让我们逃,待我们折返回去寻时,子卿已然不见踪影,定是遭土匪抓了去,我们这才赶来雍州找你们。”
“郑邵元的事怎么不早通知我?”萧彦又问:“何时遇到的土匪?”
“是昨日。”池暮生歉声说:“子卿怕你分心,不让我跟你说。”
“你们先回京。”
萧彦转头翻上马背,带着兵马往五清山奔袭,本来按路程要晚上才到,可他一路打马狂奔,下晌就到了山脚。
路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忽然听到山间传来一声空灵又低沉的说话声。
“来者何人?”
声音浑厚回音荡漾,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官兵神色慌张朝周遭看。
萧彦勒马也往左右查看,杨舟楠驾马往前几步去,冲高空竹林喊,“阁下是谁?为何不露面?”
“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那声音在凌空打转,“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