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亶声音低沉:“小子,认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六品言官!”
“我当然只是区区六品言官,但改稻为桑的国策是我提出来的,江南出了事,是你们江南士族的差错,如果国策流产,我当然不损失什么,你们是不是要被落罪,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
“我没功夫陪你们玩传话的把戏,你传话来传话去,江南会发生多大的变数,谁也预料不到,我要直接与柴相对话!”
文公亶脸上阴晴不定,他凑近车窗,压低了声音道:“那你得先告诉我,江南发生了什么事!”
牧青白短暂错愕了一秒,接着笑出了声:“哈哈,原来你还不知道?真是搞笑,你们文官集团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啊!上瞒下瞒……”
文公亶脸色铁青。
牧青白露出手腕点了点,接着又意识到不对,指了指天空的日头,“文尚书,时间不多了。”
文公亶迅速权衡利弊,片刻,他恨恨的瞪了眼牧青白,扭头呵道:“还不驾车来,备上礼,去柴相府!”
……
……
柴相府上的家仆都很守规矩。
竟然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发生。
每一个下仆迎客的时候,脑袋都压得很低,确保自己能看得到路,也能看得到来客的交领,但绝不会与来客的视线交汇。
他们不会因为牧青白是区区六品就趾高气昂。
光是管教下人这一点,柴松与文公亶,高下立判!
怪不得柴松位高权重。
在女帝率领大军入主京都,登基大宝之后,柴松的退让保住了自己,也保全了文官集团的班底。
无论失势还是得势,都保持着谨慎与低调。
还没有见到柴松,牧青白在心里就对柴松这个人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见到柴松时,牧青白还有些惊奇。
这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头而已。
在大殿之上,因为距离太远,牧青白看得不是很清楚柴松的样貌。
现在看来,他就是一个身材干枯消瘦,五官朽老的老头,再寻常不过了。
文公亶抬手见礼后,回头瞪了牧青白一眼。
牧青白也抬手微微欠身:“下官牧青白,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