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很快就到了,然后李之罔擅自更改期限,提到了十天。
只是他并没有等到第十天,在第七天的时候他身下的马就死了,怀疑是被竹影身上的各种寄生虫给感染了。
李之罔没管野马,只是把竹影重新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如果他回头看的话,或许会停下脚步,因为那匹野马全身都绽放着灰绿色的花朵,就如此时的他一样。
但李之罔没有,他佝偻着身子,一遍遍地喊道,“齐暮,我找到竹影了,你在哪儿?”
“齐暮,我找到竹影了,你在哪儿?”
李之罔终于再坚持不住,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他想着,只能到这儿了,先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把竹影烧了。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随后就再无所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子的种种不舒服已经荡然无存,齐暮跪坐在旁边,凝视着眼前燃起的熊熊大火。
李之罔坐起来,喘上口气,也盯着大火,他知道,这是竹影的尸体。
大火熄灭之前,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你该给我个解释。”当齐暮起身去收拾竹影骨灰的时候,李之罔终于承受不住沉默的迷茫,开口质问。
“有朝一日,再回到拒敌城,我要把竹影埋在她最喜欢的那棵杏树下。”
李之罔摇摇头,有些生气,“你明白,我不是问这个。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齐暮捡骨殖的手顿了顿,又恢复到原来的速度,淡淡道,“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你去了几天,我以为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才离开,何谈不辞而别。”
“满嘴谎言!”李之罔有些不耐,站起身来抓住齐暮的手,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离开。”
“没有为什么。”齐暮从始至终都表现地很从容,像一位大彻大悟后获得永恒平静的贤者,“你捏疼我了。”
“这是你自找的!”李之罔狠盯齐暮一眼,还是放开,回到原位坐下。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中,直到下起细雨来。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