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了他的悲催,她本来是要给他好好检查的,后来因为那些摧心催泪事,她借他胸怀发泄情绪,渐渐睡着,此事因而忘却。
想他又说,昨日出事部分原因是因前夜整夜担心她,没敢睡,第二日精神欠佳,方方面面结合一处,最终导致惨剧的发生。
事情虽不是她造成,但在恩恩怨怨已然改变了今天,她想来难免揽责一二分。
“一步‘错’,步步险,好生活该!”云渡皱了皱鼻子,恨并心疼地暗骂。
苏诫睡得沉,云渡不敢离开他房间,怕仇人遍地的他遭遇迫害。
蹑手蹑脚退出里屋,云渡在他房里简单栉濯。
未几,天色大明。
运船微微有些晃动,水流看来不太平缓。
启窗外望,是个阴雨绵绵的天。
河岸边雾气蒙蒙,隐约可见远处是广阔的田野,即将成熟的农作物方方格格铺展眼前,宛似丝锦织毯。
更远的地方,高耸的山峦半隐在更浓稠的雾霭间。
此地域便是南武珣州的下流,河水越往上越水势复杂的开端。
约摸辰时,有人敲门,喊“苏大人”。
听是左岩的声音,云渡立时警觉。
昨夜苏诫说,毒药膏就是左岩身边的医官给他包扎,背上旧伤又是左岩前些年买凶砍伤。
他此刻造访,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云渡不想吵到苏诫休息,他这个官场上的黄鼠狼同僚,她且就大发慈悲,先帮他应付着。
捞黯色的大袍披上,戴上黑纱幂篱,云渡开门出去,将左岩请至一旁说话。
衬合当前江湖人的装束,云渡并不与左岩客套,开口即是不冷不热一句“大人找苏诫做什么”?
看出对方是女子,江湖人士,左岩便不计较她的冷傲。
先常理性询问姑娘是何人,与苏指挥是何关系?